一夏春草

【叶黄】晦明（下）

接上部分
前文伏笔：*喻队联系韩文清
*没有使用消音器




1.
是张佳乐的枪声，只有他从来都不用消音器。两名狙击手顷刻间就已经被击毙。
“迅速封锁大楼，天台上的两个看好了，一会儿要做笔录。”韩文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，差点把大楼里本就被天台上的两个人的惊了一脸的张佳乐吓晕过去。
张佳乐立刻通知他的小队出动，他本人甚至没脸面对天台上的叶修和黄少天，不过想想，监控室里的韩文清脸应该更黑吧。
张佳乐想过一万种天台上两个人的姿势，他独独没想到——黄少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，还是靠在叶修怀里，紧紧地攥着叶修的衣角。叶修一只手揽着黄少天，另一只手稳着黄少天的吉他，然后偏过头去，轻轻吻上黄少天的额头，纯情得不像话，张佳乐差点转身就跑了。
“张佳乐你跑什么跑！”对讲机里又传来韩文清的呵斥，张佳乐只好苦大仇深地去回去找叶修。
“你们刑侦队倒是快，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一看到张佳乐，叶修就问。
“喻文州前几天就截获了情报......”
“小声点儿，没看见正睡着的吗。”叶修指了指黄少天打断他。
张佳乐：“@.¥#&.*....”
“张佳乐前辈，队长让你快些让叶修前辈去做笔录。”张佳乐的对讲机里传来张新杰的声音。
“啧，张新杰做我的笔录那还了得。张佳乐，你和你们韩队说一声，我带着少天走了啊。”叶修边说边把黄少天横抱起准备下楼，“记得把少天的吉他拿给喻文州。”
“你别跑啊叶不羞！”张佳乐还沉浸在“二人关系究竟发生了什么”的震惊中，叶修就抱起黄少天冲出了天台，“你跑了我怎么办！”
“你让你们张副队自己看监控！”叶修说着冲下了楼梯。
远方的天空已经破晓，漏出白红橘蓝相间的颜色，群星都未退场，就象艺术家的画布一般凌乱而又震撼。
黄少天早就醒了，张佳乐说话的声音真的有些大，但是他不愿意睁眼，毕竟叶修的肩头太过具有安全感。
过了会儿他忽然感觉自己双脚离地，然后躺在了某人的臂弯里。叶修把他抱起来的动作迅速，却又是那样轻柔，像是抱起一件稀世珍宝。倘若黄少天睁眼，那他一定会看见这个男人眼里的千种柔情，即将倾泻而出。
“别装了，还没睡够呢？快下来自己走，抱着你我还怎么跑。”叶修问着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的？”黄少天睁开眼睛满眼笑意地问。
“我看你嘴角都快翘上天了，有这么开心？”
黄少天笑而不语，扶着叶修的肩膀下来。他面对叶修，忽然抬起头和叶修对望一眼，微微踮脚然后轻轻地吻上他的眉心。
楼道里忽然传来咳嗽声，把叶修和黄少天吓了一跳，转身一看是还穿着防弹衣的喻文州。
“队长好啊，你怎么也在这儿，你看真巧啊是不是......”
“叶前辈和少天好兴致啊，命都快不保了还有精神谈情说爱，反倒是苦了我们。”喻文州说。这话把黄少天说得满脸通红，叶修到是脸皮厚，不动声色地说：
“喻队长神机妙算，早就知道这事儿，哪儿还用得着我们操心？我们最大的任务不就是教好你那群熊孩子，然后谈好恋爱吗？”喻文州佩服这个人的厚颜无耻，侧身让开了二人下楼。
韩文清从监控室赶到天台的时候人早就跑没了，在场的刑侦队、超委会相关人员都以为他会发火，大气也不敢出。或许是刚刚命悬一线，或许是韩文清也还没从监控的震惊里走出来，在场的人都没想到，韩文清什么也没说。看了看现场就让张佳乐和张新杰去监控室里看监控。
张佳乐：“？？？？？我就不用去了吧韩队，我刚刚在大楼上看了全过程，可以直接......”
他忽然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爬上了他的脊背。
好，张佳乐投降，忍着又要被闪的气愤跟着张新杰走了。
叶修倒是老婆孩子热炕头，带着黄少天回了宿舍。他们一夜没睡，黄少天有些困意地问：“要睡会儿吗？”
叶修故意道：“我可不可以换个方式理解少天的“睡”。
黄少天：“叶先生，你再这样就请你搬出去。”
叶修：“少天喜欢玩分居啊，那叶某这就搬，晚上来爬窗子找少天怎么样？”
黄少天：“......睡觉！”

2.
黄少天班上的小朋友们很绝望，明明以前黄老师时不时就会给他们带糖吃，现在——
课前：“黄老师，今天有糖吗！”
“找你们叶老师要。”
孩子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叶修。
“先上课，先上课再说。”叶修搪塞道。
孩子们好不容易、辛辛苦苦、艰苦奋斗地熬过了一节课。然而一下课叶修就摸到后门准备溜，孩子们急了：“叶老师你别走啊我们的糖！”
黄少天看到叶修溜了也立刻冲出教室喊道：“叶修你是不是又要去抽烟？”
“我这兜里的眼不都被黄老师收走了吗？”叶修一脸无辜。
黄少天怎么可能信，果断伸手进叶修的裤兜一掏一拿，果然一包烟。他一脸得意地看了叶修一眼，然后从叶修另一个裤兜里掏出糖来，剥开放到叶修嘴里。
“......”隔壁班小朋友向少天班小朋友投来怜悯的目光。
“......？？？我们明明是来吃糖的为什么变成了狗粮？？？”少天班小朋友内心咆哮。
从此以后黄老师口袋里的糖都被最后一排的叶老师承包了，但是别的老师都说，黄老师整个人也被叶老师承包了。有一天黄少天听到有一个叫卢瀚文的小朋友向隔壁班同学要糖吃：
“你们黄老师真不发糖了？”
“发啥，都给他男朋友了。”
当晚卢瀚文和叶修就被黄老师分批教育。



3.
叶修天天调戏黄少天的同时想了很久，要不要把那本日记本还给黄少天，他感觉黄少天这下子算是彻底成为一位后勤人员，日子暂时太平了下来。他感觉隐瞒着什么东西也许会对黄少天后来的生活造成影响。
黄少天觉得他和叶修进展太快了，电视剧都不带这样的剧情。他们才相识两个多月，就从陌生人到了好朋友立刻又变成了恋人，差一点就要上床了。他经常会怀疑是不是两个直男同时被冲昏头脑了，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，只不过是轰轰烈烈地昙花一现。要么，就是在他车祸前发生了什么。但是他连这场车祸存不存在都无法判断，又该如何向叶修开口。
两人各怀心事，难得几天没有秀恩爱，但两人心里都明白，这事儿越拖得久越麻烦，最怕夜长梦多。
最后还是叶修开了口，那天下了大雨，叶修站在阳台上，望着大雨。他说话的声音都快被雨声淹没：“少天，你就不对，呃，你车祸前的故事感兴趣吗？”
“感兴趣啊，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告诉我。”
“那是因为他妈怕告诉了你会觉得自己悲哀。”
“那你可以选择性的告诉我啊，”黄少天鼓足了勇气，“比如只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。”
“你何必这么敏感？我什么都没多说你就猜到了大半。”
“如果是你经历了这样的事，你怕直接就能猜到全过程了。”黄少天有些无奈地说。
“少天，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我告诉你的那个‘女朋友’。”
“记.....”黄少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“是我吗。”他看着叶修，敏锐地问道。
叶修没说话，但黄少天能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一切。“多和我说说吧。”黄少天的语气有些颤抖。
“我们，我们一起去参加了任务......”叶修转身望着面前的黄少天，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，教他再回忆一遍那段日子，对他既幸福又煎熬。但是叶修仍旧说了出来，他尽量把这次任务描绘得足够温柔，把他们的故事放大一万倍，然后避开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情节。黄少天的失忆不过是一次错误的决策。
黄少天并没有全然相信，至少失忆的原因他绝不会相信的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他们又遇见了就足够了，在时光的洪流里，他们穿越层层人海，站到彼此面前，可能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吧。



4.
叶修虽然退役了，但也不能天天赖在人家超委会，外界总有那么居心叵测乐于挑拨离间的人。狙击未遂的事情发生以后，叶修担心会影响超委会和国安的关系，和黄少天赖了几天就买了张机票准备回国安总部探一圈。
黄少天知道叶修的想法，临走前一天帮他收好了行李就没再说什么，那天下午开始黄少天就没有和他多说话。叶修看他不开心，就去逗他：
“这么舍不得哥走就一起去国安呗？正好我那个部门缺人手。”
“就你一退役的还有什么部门？”黄少天鄙夷地说。
“我就不能拿别人的名义组一个我自己的部门？”
“啧啧啧，您自己慢慢回国安玩去吧，我要去洗澡了。”黄少天转身要求拿衣服，叶修忽然从背后抱住他。黄少天做了清除之后，他们再没有这样亲密过，叶修忽然抱上来，把黄少天激得微微发抖。
叶修的手探进黄少天薄薄的短袖里，黄少天感觉大事不好，想要推开叶修，叶修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他。
“怕什么，又不是没做过。”叶修在黄少天耳边低声说，“你忘了而已。”
黄少天有些紧张，他确实想过会有这么一天，但是临到关头还是有些害怕
“我们做得最激烈的一次好像做了半个晚上吧......”叶修还要说，黄少天突然挣脱叶修的怀抱，正面抱住叶修亲吻他。
想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，黄少天问：“今天也要做半个晚上吗？”不做白不做，叶修立刻动手。
中途休息的时候两人肌肤相依，黄少天忽然说：“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叶修，别丢下我一个人。”
这个时候叶修才明白过来，黄少天一天都不开心原来是害怕自己不会回来。叶修轻轻地笑了，轻拍着黄少天的后背以做回应。
第二天黄少天走路有点瘸，还好没什么外人看见，那群小孩子也还没细心到看到可怜的黄老师腿瘸。然而总有翻车的时候，比如说有一天黄少天戴着扩音器接电话，没想到叶修第一句话就是“两周以后我就回来了，到站那天少天打算做几次啊？”
声音顺着扩音器传了出来，吓得黄少天立刻掐电话，班上的孩子都很识相地“唔！！！”地尖叫起哄起来。黄少天当时就想穿过电话把叶修掐死算了。
放学后黄少天立刻回电话给叶修，正准备劈头盖脸一顿骂，叶修就先发制人：“少天我错了，你先别急着骂。”
“我不急着骂我急着干嘛？你今天一句话全班都炸了知道吗！”
“你先去超委会大门。”
“去那儿干嘛？你在啊？”黄少天嘴上嫌弃，人还是向着大门走过去。
“我当然不在，我不都说了我还有两星期回来吗。”叶修顿了顿，“这就想我了啊。”
被拆穿心事，黄少天难得沉默了会儿，叶修又接着说：“你出了大门左转。”
“往前走五十米左右。”
“右转，看到什么了？”
“一个酒吧。”
“大概算我小队的据点？黄老师要是哪天心情好了，给他们点面子进去弹一首怎么样？”
当天：“喻老师，我和你说，今天叶老师在电话里说骚话撩黄老师！”才下课就遇到了喻文州的卢瀚文说。
“瀚文，你告诉我这些词你是哪儿学来的？”喻文州蹲下来，笑眯眯地看着卢瀚文。
今天的喻老师也很不能省心呢。



5.
都说小别胜新婚。
叶修回来以后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更是蜜里调油、四处撒糖，别的老师经过他俩常去的地方都要躲远一点，太闪了，要不成。
那次意外狙击终于调查出来，元凶就是当年生物组织里几个出差的幸存者的报复行动，现在总算是斩草除根。叶修在国安彻底没了事，只用稍微管着几个小队就算干活儿。于是这人厚着脸皮，自以为名正言顺地赖在了黄少天的宿舍。
时光流转，秋天到了，这座城市里的灯会也接踵而来。黄少天非拉着叶修去看不可，还被叶修以“你是小姑娘啊还喜欢看灯会”嘲笑一番。
到了目的地叶修才发现，这人看什么灯会猜什么灯谜，仅仅只是冲着灯会上的那些平时买不到的小吃来的。黄少天买一路，叶修一路跟在后面付钱。
“老叶你不要吗？”黄少天指了指面前的摊子。
“都是哄你们小孩子的。”叶修掏钱给摊主。“那叶老师，你算不算拐卖小孩子啊？”黄少天故意问。
叶修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：“不算，这个小孩子说自愿的。”黄少天笑着去打他，叶修一闪就多了过去。四周暖黄的灯光照在黄少天脸上，把这个少年衬得更加年轻，叶修抬手为黄少天擦去嘴角的酱汁。两人眼里都盈满了笑意和幸福。
黄少天这天开心得不得了，拉着叶修在河岸的长椅上坐下，望着灯火通明的河流，上面有泛舟的游客、送走莲花灯的男女老少，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说：
“叶不羞，你有没有觉得一直欠着我一句话？”
“有啊，”叶修想了想说“我爱你。”


END.




*再撸多点我自己着不住了
*番外慢慢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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